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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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长的那一侧并排着十个黑色巨大玻璃容器，其中只有七个在工作。除了巨大的容器外，最显眼的便是一旁紧凑的控制台。
白色的灯光从天花板照下来，照亮了整个房间。软质大理石地板映照出了上方的天花板。房间四周没有窗户，内设简洁整齐，怎么样都给人一种静止的美感。房间里只有寥寥数人，他们身穿白大褂，正专注于自己手头的工作。
巨大的黑色玻璃容器逐渐变得透明，里面的物体显现了出来，是人。由于头发长的夸张，看不清脸，不过从体型上可以判断出她们都还是少女，正蜷缩着身体。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站在控制台中央的中年男子——试验组长，缓慢而有力的说道。
其他的研究者立刻回头示意，空气里凝结着严肃的气氛。
“注入C-HIV。”
透明的容器开始变得浅绿色，然后颜色逐步加深。
“压力没有异常。”
“肺部进水没有异常。”
“神经活动没有异常。”
研究员们凝视着各自的显示屏。
···
“A-112免疫系统侵蚀达到4.59%，6.12%，19.15%，持续上升。”
“A-113免疫系统侵蚀达到5.10%，5.12%，20.10%，持续上升。”
···
“全体免疫系统侵蚀完毕，没有异常现象发生。”一位年轻的研究员表情严肃的报告到。
研究员们听到这个消息后得到了暂时的放松，少许的两两在低声对话。
“开始第二阶段。”试验组长用带有命令的语气说道。
研究员们对这样突然的决定感到颓唐，接着先前放松的神情消失的干干净净。他们知道如果这项技术成功对人类来讲是具有划时代的意义。虽然这么说，但是绝大多数研究员对这项技术的原理只是略知一二，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并没被告知核心的部分，另一部分原因是他们不相信人的精神或者说灵魂能直接与其他生物交流。这样说来，与其称他们是研究员不如叫工作者。
“精神链接开始。”
容器上方的机械手臂缓缓下降，机械臂的前端像含苞待放的花朵，将少女的头部整个包住，前端紧收，将少女头部轮廓完美的显现出来。房间里一瞬间凝聚着令人窒息的安静——无论是谁看到这样的脸型轮廓都不难想象出来她的美貌。
“压力没有异常。”一名研究员突然反应过来。
“肺部进水没有异常。”
“神经活动没有异常。”这名研究员突然大吼道。“等等！！！这！A-334神经活动异常！”
“A-112神经活动异常，反应激烈！”
“A-721神经活动异常，反应激烈！”
···
多名研究员异口同声的喊道。
“不要停下，就这样继续。”一个冷静超然的声音。试验组长冷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可是···”这名研究员回头，被试验组长的眼神震惊了。
当那名研究员回头时，容器中的少女已经发狂般的左右转动整个身子，双手抓着脑袋，痛苦的表情显现在脸部轮廓上，部分皮肤开始变黄脱落，血液从身体里流出来。几乎在同一个时间点，她们都产生了相同的反应。
“你们在干什么！快停止试验啊！”一名女研究者大声的叫到。
“但是···”
“快啊！”
溃烂在少女的手臂和腹部迅速蔓延，她们挣扎的幅度明显的提升。
下一秒，她们都停止了活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任凭身体继续溃烂下去。容器里除了刚开始的血红色外，逐渐的堆积起黄色的沉淀——从少女身体上剥落下了的皮肤。
所有的研究者们都不想第一个发出提问，房间里一片安静。
“今天就到此为止，大家各自回去休息吧。”试验组长率先打破了这安静的气氛。
研究员们还没回过神来，只是接到了命令组长的命令三三两两的结伴离开。
突然一个颤微微的声音打破了大家的步调。
“我···”女研究者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大家。“我要退出！”
研究者们脑中回想起刚刚发生的场景，内心并没有太大的起伏，不过这只是暂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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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陆盆地的雨，垂直地打在地上。云层连成一片，灰蒙蒙的，但是若一抬头会发现天空中会有不少飞行有序的红白斑点，站在以前人类的角度上看那玩意就是——会飞的汽车。
“你决定好了吗？”试验组长不带声调的问道。
“我决定好了，我申请退出。”一名男子将用牛皮纸封好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露出新人辞职时的紧张。
“那么请慢走。”
“恩。”男子露出了“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即使自己是他们这一批中最后一个剩下的，组长也只是按照惯例行事，没有任何多言。男子又刻意看了看组长的眼神，平静却一点也不呆滞，不过反过来想想，那也许就是智者都有的通病。
“告辞了。”
男子来到一楼大厅，发现外面下着大雨，将伞从行李中翻了出来，撑着伞走到了大门，不知不觉得想起了自己第一天参与试验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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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退出！”女研究者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大家。
研究者们露出不解的神情，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
“你们不觉得太奇怪了吗？我们这么拼命的工作却不知道自己要做出什么来，是吧，你也不知道吧，还有你知道吗？对，我们只是被要求干什么而完全不知道为了什么！”
由于她的引导，大家都若有所思。
“还有···还有啊！那个女孩子她，她肯定是死掉了吧···”
有谁将明摆着的事实说了出来，人才不会对此置之不理。
“是的，她的活动停止了。”组长平静的面对着大家。“她们都是克隆人，事先我已经解释过了。不要对试验品掺入自己的感情，国家法律早在半个世纪前就对生命科学研究的规范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了，并且想必大家都是有资格证的，不必为此太过纠缠。”组长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你准备退出是吧，那么请写好辞职声明到办公室来吧。”
女研究员听完，冷静了下来，起身。
“刚刚真是抱歉，我先离开了。”
大家等到她转过墙角后纷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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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不禁一笑，自己当时也和大家一样只是默默的离开了，并没有感受到那名女研究员内心的恐惧——面对未知的原始恐惧感。
撑着伞，男子扭转已经跨出正门的身体，看了看研究院的主建筑物，又转身离开了。
···
不过要到故事的开端，还得等上二十年时间。
第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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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叶华用手捧着水，洗完脸，也没有照镜子，顺手拉出一条白色毛巾，向自己的房间走了回去，坐在床边开始擦干脸上的水。家里面很安静，母亲已经出门了吧——榛叶华心想。
着装好校服，榛叶华乘坐电梯来到了一楼，向不远处的地铁口前进。在他头上飞过的是早就发展成熟的第四次科技革命的产物，井然有序，匆匆驶过，想到一百二十多年前发明这飞行器的那名杰出科学家，心中竟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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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上班的时间，可是地铁站台的等待区里的人却不多，而地板和屏蔽门更是积累上了磨痕，变得不在光亮。
乘上地铁，榛叶华选择了一个靠进车门的位置站立，并不打算就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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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开教室门，榛叶华就被同学们看着。原因很简单，榛叶华迟到了大概五分钟。这是榛叶华开学五天的第四次迟到了。榛叶华只是应了一声‘报告’便坐到了座位上。
·
第一节课下，一名留有稍长刘海的少女来到了榛叶华的身旁。
“请问，美术室怎么走。”
“教学楼一楼，A区南面。”说完，榛叶华才抬起头。
“我明白了，谢谢。”
仔细一看，榛叶华才发现这名女生的脸型是多么匀称，完全的二分之根号五减一，黑曜石一般的双眼，长发刚刚过肩，皮肤稍白。是那种男生喜欢的类型，心里发出这样的感叹也是第四次了。对视三秒后少女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喂喂，那可是绝世美女啊。”李川转过身子，对榛叶华说道。
“怎么了？”
“她好像看上你了耶，都找你几次了，都说了些啥。”李川眼睛闪着金光盯着榛叶华。
“哈——？”
“身为男人就不要拒绝了，要不要我帮你们俩记录下‘啾’的一瞬间。”李川摆出无比恶心的姿势，顺势拿出摄像机来。
“榛叶华又不像你，成天只会想到这么下流的事情。”王敏若转过身来来，用教科书砸在李川的脸上。
“放过我吧。”李川从座位底下爬了上来。
榛叶华用手撑着头。
的确有哪里不对劲，那名女生全身散发着异样的气息。榛叶华回忆到，从开学第二天起，每次第一节课下那名女生都会来问‘美术室在哪’，不过榛叶华每次也用同样的话回答。难道她没有找到吗？不可能，这么明显的位置到了A区随便问问别人都知道。感觉奇怪的方面当然不止一点，但到底是什么方面？榛叶华自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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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点，机械电子社门口熙熙攘攘。
“入社的申请表就交给你了，社长。”榛叶华单手把申请表递了出去。
“你这也算副社长？还有，你就想跑了吗？”天冬死盯着榛叶华。
榛叶华停止手上的动作，一脸镇定的看着天冬。
“事实上今天我有些事情，回头帮你带点东西，要点什么？”榛叶华知道他一定会成功。
“青春啊青春，记住，不要让她等久了。”天冬恍然大悟般的表情让榛叶华受不了。
“默认选项，吗？”
心想我才没功夫陪你练习槽艺，榛叶华立马转身离开了社团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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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铺满了整个天空，让人从天色上不容易分辨现在是几点了。
教学楼一楼走廊里没有其他人，四周很安静。榛叶华来到了美术室门口，目的很明确，询问那名女生为什么做出这么奇怪的行为。不过冷静想想，自己现在这种行为才称得上奇怪，别人不就是多问了自己几句，用得着这样特地来问吗？怀着相互对持的想法，榛叶华来到了美术室门前。
门没有上锁，榛叶华轻轻推开门，发现那名女生果然在这。
门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榛叶华认为自己一定打扰到她了而一惊，可是房间里只是传来铅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少女侧对窗户坐着，看着画架，慢慢的在画板上绘上图案，并没有察觉榛叶华的到来。
榛叶华发现她正专心绘画，不想打扰到她，便慢慢靠近过去。
“请问···”
左手将要触碰到少女的肩膀时，榛叶华就出其不意的吃了一招过肩摔。
“痛痛痛···”或许是因为少女太过敏感，也或许是因为榛叶华自己太不了解状况，竟被陌生人摔在地上。
“我刚刚一直在找你呐，原来···”少女一把抓住榛叶华的衣领，转动纤细的身躯顺势将他甩了出去。如果真要说的话，榛叶华应该算是被拖到一旁的。
少女扶起被榛叶华撞到的画板，将它摆回原处，发现上面的素描画已经褶皱不堪。接着两人一阵沉默。
看上去很可怜，榛叶华是这么想的。于是开口：
“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你会反应这么激烈。”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的榛叶华终于站立起来。“把你的绘画成果毁了，我···”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说完少女搬起倒在一旁的凳子，准备继续绘画。榛叶华看见了画板上的素描。
“也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啦。”榛叶华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你学过素描？”
“素描？是什么？”少女语气十分认真，侧头看了看榛叶华。
“绘画的一种。”榛叶华感觉自己像是被嫌弃了，决定不再谈论这方面的话题。“我叫榛叶华，你叫什么名字？”
“绮明。”
“姓绮名明吗？”榛叶华低声自问道。
“绮明。”
绮明转过身来，看着榛叶华。
看着绮明黑曜石一般的双眼，榛叶华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被这深邃的纯黑所吸引。
“我知道了。”榛叶华下定决心。“那么绮明，事实上，我想问问你，为什么每天第一节课下都要问我美术室在哪。”榛叶华的眼神变得就像学生拿着标准答案自检时的眼神。“我记得我回答过你三次了。”
美术室里可以听到窗外传来的鸟鸣和风吹过树梢的声音。
下午五点，放学的铃声响起，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我只问过你一次，就在今天早上。”
榛叶华心头一震，但没有把吃惊表现在脸上，而且更重要的是绮明回话时竟然避开了视线。就在榛叶华陷入思考的时候，绮明起身准备离开。
“你准备走了吗？”
“是的。”绮明高效率的收拾着东西。
“能再等等吗？”
“不能再等了。”
“明天还来吗？”榛叶华略显急促的发问道。
“来。”
榛叶华像是松了口气似的低下了头，再次抬起头来时，绮明已经向教室门走了过去。
“再见。”榛叶华反应过来。
咯咯咯···当然没有任何人回应。
教室里只剩下了榛叶华一人，看着美术室门，又回头仔细观察被自己弄皱绘画。从画中可以看出所画的就是现在这个位置所看见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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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榛叶华你是个优秀的人，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不要为···”天冬貌似很中意这个段子，顺势接过投来的牛奶布丁。
路过的女生们大概是听到了天冬的讲话露出好笑又尴尬的笑容。
“我们之间的对话就不能正常点吗？”榛叶华看也不看天冬，就忙着开始检查申请表。
“小学弟真够大胆的，这种美丽到让人绝望的女生还是别想的好。”天冬眯起双眼看着榛叶华。
“难道社长知道有关绮明的一些事情？”
“说什么呢，我只是在安慰我这个即将感情受挫的学弟。不！等等！”榛叶华没有抬头，也完全不觉得自己需要被谁安慰。天冬突然惊讶道：“你刚刚叫她绮明？”
“绮明，不对么？”榛叶华不解问道。
“对到是了···我懂了。”天冬大彻大悟的表情让榛叶华搞不懂了。“对，学弟都长这么大了，我也···”天冬自言自语道。
就在天冬自言自语的时候，榛叶华突然生气的看着天冬。
“先请外校的拉拉队来一段热舞，然后让社团成员给领导沏茶，紧接着由你站在拉拉队中间为社团致辞，最后由我来做以下汇总表演···开什么玩笑？”榛叶华以很快的语速说完后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了，明天我来写吧。”
榛叶华起身准备离开。
“这对你应该有帮助。”天冬拿出一份封好的文件在榛叶华面前晃一晃的。
榛叶华接过天冬递过来的文件。
“入学资料···”榛叶华拿出文件不到一半便意识到这是一份学生入学资料，左手不自觉的用力捏紧。
“我就知道我这可怜的学弟不会单纯的对雌性动物感兴趣。”看上去天冬真的在担心榛叶华的未来。
“那我先走了，再见。”榛叶华将文件收好，离开了社团活动室。
天冬确定榛叶华走远后回头唤醒桌子的电脑，上面显示着一长段乱码。
“调出她的资料已经很不容易的喂，连一个入学简历都不让人看吗？”说完天冬靠在椅子上，咬了一口布丁。
天空的颜色渐渐暗淡下来。刚走出校门，榛叶华就跑了起来。
•
来到了十字路口，榛叶华打开文件，发现表上姓名一栏写着——戚绮明。
···
竟然自己之前直接在叫戚绮明的名字，“好羞耻”——榛叶华的第一反应···等等，这不是和天冬一个姓氏了吗——榛叶华突然想到。戚天冬，榛叶华初中以来结识的朋友同时也是他的学长。从初中开始，榛叶华就知道戚天冬被父母管教的很严，但是高中之后似乎就松的多了。而且具榛叶华了解，著名飞行汽车品牌Skyrider现在就是戚天冬的父母在经营。但了解戚天冬家的人不多，而且戚天冬也一向不提家事。
稍稍停顿了一下，榛叶华继续往下看···
戚绮明的住所位于西中环外的一座建于二十一世纪零零年代的小区内，小区的名字叫做‘蜀风园’，只有五层楼高，一个多世纪以来这里没有发生一丝改变。但硬要指出这里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站在这里抬头仰望天空——来往匆匆的车辆。
“一个多世纪啦。”榛叶华感慨到，很难想象发展迅速的今天这是如何保留下来的。
接着，榛叶华向家里发送短信。
——我要去天冬家，帮忙处理剩下的文件，所以今天不在家吃饭。——
很巧的是，戚绮明住的地方也有地铁站。榛叶华可以方便的坐地铁回家，心想晚上九点回家也没问题。榛叶华再次核对天冬给的地址后，在地铁便利店买了简餐便乘上了地铁。
•
现在已是晚上八点，小区安静的有些骇人。浓浓的云雾遮盖了夜空中星星，天空中过往的车辆却点亮了黑夜。楼房不高，但如果有谁现在来到顶楼向东眺望，一定会看见城市美丽的夜景。
榛叶华按照文件上的地址来到戚绮明家门前，敲门几下却无人应答。
刚刚在楼下，榛叶华就发现整层五楼没有开灯，但还是上来了，感觉自己现在完全就是个变态的跟踪狂魔。榛叶华将耳朵贴在门上，结果发现门没有被锁上，而且一只脚已经踏入了客厅。榛叶华不自觉的走了进去，回过神来已经是非法入室者了。右手把灯打开，榛叶华发现客厅果然空无一物。
“是你，为什么要来这。”戚绮明冰冷的说道。
榛叶华倒吸一口气，差点没被吓倒在地上，转身盯着戚绮明，发现戚绮明身上还穿着校服。
“原来是你啊。”榛叶华松了口气。
“为什么来这。”
“我是想问你确定你只问过我一次美术室在哪吗？这真是让我惊讶啊。”
“确定，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
榛叶华无奈的站在原地。戚绮明打开了一间房门，走了进去。榛叶华犹豫了一会儿也跟上去了。让榛叶华吃惊的是戚绮明的房间干净明亮，有书桌、书架、单人床和不搭调的室内鱼缸。可能是因为窗户没有经常打开，房间里有一点点奇怪味道。而现在，戚绮明正抱着腿卷在床上，盯着鱼缸里面的几条金鱼看。戚绮明像是在和金鱼说话一样，嘴角微微上扬。
“由木炭，铅笔，钢笔等，以线条来画出物象明暗的单色画，称作素描。”戚绮明自言自语道。“从我使用的工具和色调上来看，我的确在画素描。”
“这种事一看就明白吧。”榛叶华随口而出。
戚绮明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着榛叶华。
“绘画按工具材料和技法的不同，分为油画、中国画、版画、水彩画、水粉画等。但如果依描绘对象的不同，分为人物画、风景画、静物画等。”
“那达芬奇作品的蒙娜丽莎画的是谁？”榛叶华想了想便这样问道。
“丽莎·乔宫多，目前多数学者是这么认为的。”
榛叶华所了解的绘画知识不过是上课老师讲的，所以最难的问题也就这种程度。
···
对此，榛叶华只是感到一点点奇怪。毕竟任何人都有可能在别人不经意间变得在某方面特别专长，回想起来榛叶华自己就是一个。榛叶华在初二的暑假竟迷上了机械外骨骼，此后为了设计出更具实际用途的外骨骼，看过很多关于机械设计的书籍。高一刚入学，榛叶华加入机械电子部后便崭露头角，让前辈部员们感到吃惊。直到现在，榛叶华已经成为电子机械部的副部长了。
榛叶华和戚绮明聊了很久，不，但更像是戚绮明单方面传授绘画知识。
咕咕咕···
“奇怪啊。”戚绮明睁大眼睛半红着脸，双手捂着肚子。
“是肚子饿了吧。”榛叶华想起什么，打开背包，将从地铁便利店买来的简餐拿了出来。“你还没吃饭吧。”
戚绮明只是看着榛叶华递来的简餐。
“算不上好吃，不过至少可以填饱肚子。”
接过简餐，戚绮明像小动物一样先嗅了嗅，才小小的咬了一口。
···
榛叶华把头朝向窗外，毕竟自己没有观察别人吃相的习惯。
等到戚绮明大口大口的吃到一半后。“你吃过饭了吗？”戚绮明不好意思的问道。
“我不饿···”榛叶华话不到一半。
咕咕咕···
“扑哧。”戚绮明笑着看着榛叶华，麻利的分了一半后，递给了榛叶华。“是肚子饿了吧。”
榛叶华接过手，看着绮明咬过的边沿，顿了一下，开始了今天的晚餐。
无意间榛叶华发现了“很好吃”表情的绮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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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小小的房间里榛叶华竟没感觉时间的流逝，直到晚上九点十几分才离开，而回到家中的时候，母亲已经先睡了。
深夜十一点半，躺在床上翻过身来，榛叶华回想聊天时的场景——戚绮明在聊天中露出的笑容，她自己可能还没发现吧，自己的笑容是那么的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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